文/文韬
看韩少立花鸟画,总的印象是比较抽象,富于浪漫。用中国画讲究写形、写心与传神的观点开看,其作品渐次实现了由写实到写意,由具象到精神的语境置换,与抽象的笔墨变化之中,运用大胆想象夸张进行浪漫的情感聚敛,使内容重于形式,精神溢出物质,定格为一种肆意洒脱的“神”的凝聚。
具体的评判,可以看出韩少立在运用传统笔墨的变化与变奏时,娴熟的驾驭抽象语言,为绘画这种无声艺术赋予更多的精神因子。这种现象散见于他的大多数作品,流溢于他的花鸟画诸多题材表现上。
马是韩少立表现最多的题材。我们知道中国传统绘画,历代大家画马,均以工笔和写实表现为多。虽有写意马图,但严格的讲,鲜有人抽象到如此程度。要说将马用笔墨元素表述成一种直观的精神象征图腾,我以为韩少立应该是首涉此囿的。在作品《拂潮穿浪》、《山呼海啸》中,马奔于汹涌波涛之间,婉若出海蛟龙;《奋蹄》、《各显神通》里,马驰沙场,恰似洪流涌动之铁蹄疾风;天马行空的《拂云》,马与云共,好似神龙舞动;《水心云影》、《浓荫隅语》既有逐水草而居的和谐,亦有耳鬓厮磨的私语。诸如这样奇譎多变的浪漫构思,浸润出韩少立之于马的遐思与神往。马与云、马于水、马与人的情感精神在无间交融,体现了“物色之动,心亦摇焉”的创作思想。马之抽象,让人在似与不似之间,自我生成一种精神意向,激情澎湃出一种昂扬之力而鼓荡于胸。这就是他合理调动拟人、夸张、想象诸多表现手段而产生的作品艺术张力。
神态各异的猫,多追求的是和谐与自然,表达的是一种基于自我心灵实践之后的情感,展现的是一种恬静安适的意境美。虽然下笔时有抽象,甚或只能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轮廓,可那神态或闲适、或机敏、或懒散、或可怜、或稚真、或骚动,却是十分直观。这种来自笔墨锤炼的造型,以抽象的个性语言,传达出对生活的深刻理解,表达出专属精神层面的意念。就拿他的《牡丹猫》来说,将富贵闲适的情调,与人们追求物质与精神生活的品质结合的极为自然,于无声的观赏对视中,改变二元间距,渗化出庄周梦蝶的效果,观者与猫,难分彼此,人与自然,若何一契。
当然,他也曾对伟岸的鹰、野逸的鹤和高洁的鹅等自然精灵讴歌,创作出一系列别有情趣的作品。然而在不断品读中,一种特别的景致,一种特别的感觉,将人震慑,那就是大胆的色彩拿捏运用。也许是枝蓝玫瑰,他可以布陈于绛红的背景色下,辅之以鹅,用强烈的色差,反映情绪,启发联想。是朝乎!是暮乎!同样,月夜荷、月夜竹,用黑灰蓝主色调,衬托荷的冰清玉洁,反映竹之风骨。在变调的夸张中,抒发浪漫情感,探索生命的意义,以色彩宣泄自己对于自然社会的感悟。
韩少立表面平静而慎言,内心激动而辄浪滔天。与花鸟画艺术的创作上,确实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。这一点,只要看他的作品,创新、抽象、浪漫就是实证。韩少立之于花鸟画的不懈努力,用黑格尔的话说,那就是“始而追求,继而实现,终于超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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