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樊 奎 《西安晚报》(水墨中国)栏目主持人
杨佳焕彻底站在中国艺术的立场上,进行自我阐发。
他的画风,有别于那些借助古人作品改头换面的小聪明,也有别于中国画坛盛行的“中西结合”的时尚弄法。他的笔下,是纯粹地道的中国气派。
对杨佳焕的绘画艺术追根溯源,从明代徐渭、陈淳、沈周,到清中期扬州八怪,从清晚期吴昌硕、任伯年到近代黄宾虹、潘天寿、齐白石,再到当代王雪涛、王子武,可以看到他清晰明确的一脉师承。中国绘画的传承,是靠个体心灵感悟的实践延续的。杨佳焕深入传统,把握了一条属于自已的主线,在此脉络上,延续生发。
杨佳焕的花鸟创作,以小写意方向为主,不排除兼工代写。他的写意花鸟,造型准确,主体突出,情趣生动,这得益于他多年来创作人物画的造型能力。他喜用浓丽对比的颜色,色泽强烈鲜艳,在花鸟画的创作中,对于色彩的放胆铺设,对画家而言,无疑会承担媚俗的风险。杨佳焕显然具备避俗的智慧和能力,他凭借坚实的书法功底,以书入画,色墨结合,控制得宜,既放得开,又收得住,能够轻松驾驭。
杨佳焕兼收各家之长而不为所限,他的花鸟虫鱼,题材广泛,构思精巧,形似神俏;刻画细致入微,鲜活多姿,意趣盎然。他善于描绘花鸟世界丰富多彩的生命生机,且注重写生 能准确把握动态中的花鸟,长于表现转瞬即逝的自然场景,因而能够雅俗共赏。
说到雅俗共赏,杨佳焕笔下,有极具民间艺术特色的“喜上眉梢”、“灵鹊道春”、“金玉满堂”等作品,这表明画家亲近社会呼应群众的平民情怀。同时,他又有文人画在笔墨上的不懈追求,借鸟抒情,借花传情,将文人情怀注入花鸟水墨写意。杨佳焕在写意中写实,又在写实中写意,并集中地体现在笔墨语汇之中。他通过对构图程式、笔墨技法、色彩调和的选择重组,来构建专属自己的“杨氏语言”。
中国绘画,是一部不断通变的历史,群体个体的艺术行走,莫不如此。纵横观照,杨佳焕的诸种取向,无疑得益于他对师承阵营中所有先贤艺术精神的摄取——不重复前人已有的程式和格局,进行传统上的新构建!
中国画创作自古以来强调“书画同源”。黄宾虹曾言:“欲明画法,先究书法”。以书入画者,如赵之谦以隶法,吴昌硕以石鼓文,徐渭以草书,无不书画贯通。然当下的许多画家,不修书法,贬低书法在国画创作中的功能,而更强调绘画语言与图式的创造性,作为中国画魂魄的写意精神日渐没落。由此导致的直接结果是,本应传神言情的落款,却庸俗狼藉,伤局毁意。
在这一点上,杨佳焕保持了难得的清醒。与陕西其它美术类院校(系)系不同的是,他所任教的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的画家群体,有着浓郁的书法风习,整体的书法创作水平很高,杨佳焕融入其中。他从“二王”入手,以唐楷为基,又在米芾、王铎、赵孟頫、吴昌硕、于右任的书法体系里,深入并走出,形成了自己飘逸流美的行书风貌。他以书法影响绘画,以线造型,线条刚柔相济,行笔迅疾有力却不显仓促,力而有韵,丰富了绘画的用笔和用墨。他将落款、钤印视为绘画创作另一高度的追求,进行新的组合实践,题跋文辞儒雅,共同构成墨气淋漓的美。基于扎实的书法功底,杨佳焕的花鸟画,像气沉丹田的京剧,中气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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